本期嘉宾黄东亮律师河南兴淮律所杨玉文律师,交稿给我之后一直说稿件不好。可是看过之后我却非常喜欢,是近期没有的文字风格。有所抽离,有所勾勒,又自有腔调。七年的执业经历,让他能站在一个更高的角度分享和探讨自己对于律师行业的见解。
他昨天傍晚给我发了这条信息表示感谢,最重要的原因是这次约稿,让他重新找回写作的快乐,开始写自己的公众号。
已经很少收到这样长段端正的微信消息,内心很感动。我们的栏目,或多或少,对分享嘉宾和栏目读者都有所给予,这对于我来说,是很棒的事情。
而黄律师,大概就是这样一位,对他人善意尊重、工作认真专业、生活里爱文艺、爱晒娃的暖男律师吧。
青年律师汇负责人 青青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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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
从开始到现在,转瞬七年
大学毕业之后没有立即进入律师行业,而是去洛阳嵩县旧县镇做了一年半的特岗教师,随后我就在驻马店市执业至今。
进入律师行业已经有近7个年头,时间不算短,但是前期磕磕绊绊,成长并不算迅速,好在经过摸索和突破,逐渐步入一个良性的发展轨道上,这个过程必然是痛苦的,但是收获也是满满的。那些适用于其他律师的发展规律,在我身上也都逐渐体现,比如“三五八”什么的。
当青青若邀请我谈谈自己的成长经历时,毫不夸张的说,我感觉诚恐诚惶,往期嘉宾都很优秀,起点高,进步快,干货满满,高大上河南兴淮律所杨玉文律师!到我这里了,我不想说差距很大,但是我至少确信在前行的道路上尚需继续努力。
每一个律师成长环境都不相同,有起点高的,“五院四系”毕业,毕业即进入一线城市一线大所,跟对人做对事,履历闪光,人生开挂;也有像我一样起点不高,摸打滚爬,而后才探索到自己的道路。任何脱离环境谈成长,都是耍流氓,比如王健林说,年轻人呐,先定个小目标,挣他一个亿。这个小目标对很多人来说,是终其一生都无法实现的大目标,因此,经验脱离了现实环境,对很多人就不具备指导意义。
好在,律师行业还是有一些共通的经历和感悟,有规律可循。所以,我不准备谈具体经历(好像也没有可以拿出来说道的光辉事迹,只有具体而微的小事),只谈两点浅薄的感想,算是形而上的东西,算是耍个小聪明,规避了具体的环境,试试能不能引起大家的共鸣。
二
好奇心是律师成长最大的驱动力
回首过去七年,如果说我还有所进步的话,那一定是因为对律师行业深深的热爱和对成(jin)功(qian)的渴望,哈哈,瞎说什么大实话。
二者所占比例在不同阶段是不一样的,在前期阶段,对成功的渴望更强烈一些,急需脱贫致富奔小康;在稳定之后,如果还愿意去拼,去精进业务、开拓思维,肯定有超脱经济的因素存在,我把这种因素称之为热爱,准确来讲就是好奇心,这种好奇心来源于以下几点:
1、律师行业本身就充满魅力
律师行业很特殊,发展时间短,生命力却很旺盛,呈现出极其丰富的内涵和外延,而且在可预见的将来,必将更加丰富。
同为律师,却大不一样,在地域、知识结构、专业分工、律所组织形式上,可以说千差万别。
从不同的角度,可以做出不同的划分,仅就专业化来讲,有人这样描述专业化前景:一个刑事律师离婚时,也得聘请一个离婚律师。这虽是一句玩笑话,但是深刻反映了律师专业化发展的趋势。
可以说,律师行业存在无数的可能性和挑战性,律师行业没有天花板,你可以见识到各式各样的人,听到各种各样的故事。
这是律师行业所具备的独特魅力,它没有为你的未来发展设限,你完全可以成为自己想象当中的样子,成为一个有魅力的人。只要不违背行业的本质,不管你追求什么样的外在状态和心理高度,都是妥当而且可行的。
2、律师行业让我们不断探索思维的边界
法律在制定之初,就经历了价值的排序和取舍,就经历了各种思维的交锋,在执行过程中,当理论触碰到实务,这种交锋又得以放大和突出。
法律问题,从来都不仅仅是法律问题,它的背后折射出历史、经济、社会、人文,等等一系列的问题,进而上升到哲学的高度。
所有的学科最终都能归于哲学,但是法律行业的思维碰撞尤其明显,我们的工作内容就是煎熬的思维过程,就是不断推翻重建。
做律师越久,越觉得没有绝对正确的真理,越不敢轻易下结论。就像看《奇葩说》,正方说完后,我当时就信了,以为反方无话可说,但反方又能换个角度或者站在更高的维度上进行反驳,如此反复几次,我们的脑洞大开,原来还可以这样说!没错,思维没有边界,思维那么大,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吗河南兴淮律所杨玉文律师?
举个例子,勤于思考能带来显而易见的好处是:对于漫天飞舞的新闻,我们不会随便引用,我们会判断是不是标题党,它的结论是否正确。
如果想发表意见,也会尽可能先收集详实的资料,然后谨慎地说:“根据我所能接触到的现有材料,我认为…”(这话是不是很熟悉,满满的套路啊)。就凭这一点,就能击败全国60%以上的网民。
除了上述两点原因之外肯定还有其他吸引人的理由,比如终身学习、全方位的能力培养,等等。
3、律师行业让我们不断探索自我的边界
当然,律师也有很多烦恼,工作强度大,生活不容易有规律。罗曼罗兰说过,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,就是在认清生活真相之后依然热爱生活。
律师职业肯定与当初的想象也有出入,与理想中的样子有出入,但是因为有强烈的好奇心驱使,我才会认清律师真相之后依然热爱这个行业,痛并快乐着。
一般来讲,好奇心与创造力是成正比的,律师执业中所遇到的各种痛点,我们也能用恰当的方法去解决,实在解决不了就调整心态,既超脱又专注。
律师行业本身有魅力,在执业过程中又能发现新的兴趣点,这样才有满满的内驱力,把事情做好。无讼的余朋铭说“你是无法把人教会的,最多只能想办法激发他的内驱力”,这句话反过来就是“我们无法copy别人的成功之道,但是我们可以依靠强大的好奇心去探索属于自己的路径”。
三
终身学习是律师成长的阶梯
关于学习,很多律师前辈已经给出了系统的指引,我说几点自己的感悟:
1、善于从身边借力
我喜欢看和菜头的《槽边往事》,连评论都看。有一条评论说“我喜欢你推荐的书,介绍的电影”,和菜头回复说“你很聪明,懂得节省时间”。深以为然。
如今信息过剩,每个人的时间和精力却有限,看别人推荐筛选的内容,做到有的放矢,不失为一种高效的做法,比在浩瀚的内容中漫游要好些。
具体到工作中,积极主动接近比你优秀的人,观察他们的做法,成长的速度可能会快一些。
2、不忽视前人的智慧
《十三邀》,许知远和马东的对话,他们俩给出一个说法是,我们现在探讨的很多东西,都是古人已经探讨过的,技术在更新,但是人的心理结构发展很慢,以一百年为时间轴,几乎没有变化。
正好前两天,本地雨过天晴,天空出现鳞状云,我随手拍几张发到朋友圈,一个朋友引用刘禹锡的诗进行评论:
雨歇晚霞明,风调夜景清。
月高微晕散,云薄细鳞生。
与当日当晚境况一字不差,说明一千多年来,大家的心理结构并未太大变化,面对此情此景,感慨一致。
从前人的书籍中,真的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,解决现实的问题。
3、广泛涉猎
一个好的律师从来不止是精通法律,他在营销、心理、时间管理、思维方式等各方面,都应该是均衡发展的。尤其是现在法律服务触及的领域越来越广,我们的知识结构应该跟进。
前段时间参与一次商事谈判,前期双方分歧较大,谈了好几轮,中间几近谈崩,当然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,最后还是达成了协议。
事隔一段时间,对方的老总见到我,说他和他的律师都比较认可我在谈判中发挥的正面作用,认为谈判的成功有我很大的功劳。能够得到来自对方的认可,我当然是很高兴的,这比己方委托人的认可更让人欣慰。
总结一下,我觉得商务谈判与诉讼和一般的非诉业务都不一样,它不要求剑拔弩张、口若悬河的法庭辩论式口才,它也不要求严丝合缝的逻辑,它不拘泥于任何形式,它只要求在照顾到己方核心利益的情况下,双方能够达成最终的一致意见。
那么在这个既定的目标下,就要求我们不仅熟悉该业务领域的法律,也需要我们对心理学有所了解,分寸拿捏到位,语言不在多而在于能够说到对方心里,当谈判陷入僵局,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。
所有这些,都需要我们平时付出努力,作大量的积累。谁也不知道哪片云里有雨,谁也无法预料事情的发展方向,当我们跳出律师的固有思维方式,有可能离正确姿势更近一些,我们就可以为委托人提供超值的法律服务。
四
结 语
好奇心驱使我不断去探索,读书和学习让我获得一个良好的探索路径。我觉得这两点是我这几年的执业内核,其他技能以及思维方式都是在内核的指引下发展起来的结果。
越探索,越是觉得没有唯一恒定的标准,对每个人每件事都要保持敬畏和善意,夏虫不可语冰,万一自己是那只夏虫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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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 | 黄东亮
责编 | 青青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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